子曰:君子不器。

後人的解釋說是君子應該博學廣達,不要像器具一樣,一器一用。大致上的解釋都類似這樣,但這可能有些問題。

子曰:參乎!(曾參啊),吾道一以貫之。

孔子這樣說過,當然曾參也作出回答。

曾子曰:「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。」

如果照後人所講,君子不器是要求學之人博通廣達,那麼,以有限之生命怎能學會無限之事?不管怎樣,會的事情還是有限的,雖然已經不是一器一用而是一器多用,卻仍然是器。像瑞士刀一樣,有很多種用途,但瑞士刀還是工具,不會因為他有比較多的用途就比較好。也向各位小時候玩過的任天堂遊戲卡帶,有些卡帶號稱幾百幾千合一,但遊戲反而不如單一卡帶好玩,這就是把很多普通不好玩或比較小的遊戲集合起來,以直來說不會比單一遊戲好玩。

博通廣達,博學多聞,就能非器?可見孔子之言並非如此。參照「一以貫之」‧應有新解。

觀世音菩薩的像,通常是女性模樣,但菩薩是百相,並無定相,女性容貌只是其中一種樣貌。

老子說過,道體是沒有固定的樣子的,孔子和老子見過面聊過天,孔子也極力稱讚老子,那麼以老子的層級,是否應當解釋,孔子說過的君子不器其實是說君子作學無定相呢?然而非無相,是無定相,非茫然無定,是確然而外人無從捉摸,那到底是什麼呢?

孔子又說:「一以貫之」,我認為一以貫之應指孔子他說他自己的求學方法都是一樣,不論是學什麼,都是用一樣的方法去學習,那這所謂的一樣的方法是什麼呢?曾參說是「忠恕而已」,忠恕是方法嗎?似乎還要更上一個層級,指的應是用來求學的心態,是孔子學習時的心態。

張居正曾在大學中庸中評注過一段,他說,道不可須臾離身,會有須臾離身,那道只是身外之物,如果終身不離,才能說道是你的一部分。由此觀之,求學之心是本源,本源不斷求學不止,而學生長不停,其知日益精進。方法只是枝末,本心才是知是之源。

曾聽聞有些人覺得自己只能作那件事,自己只有那件擅長的事情,是他們求學有問題,學習之心不在,只有學習之法,就像法律只是防範的最後一道防線,唯有道德才是真正重要應該教給人民的東西,若無道德,其法再嚴也如無物,若道德教化深厚,即使無法律,人民也不會犯罪。或許古時法家會對此有相反意見,但道德難道就不是法?其罰就是強烈之罪惡感和內疚啊,雖非白紙黑字,但其效不遜法律。

君子不器,不能器也,一以貫之,不需多也,然非少,是化繁為簡,御簡為繁,是以不變應萬變之深意也。

外人不查,非予為器,汝不明視,竟以為器,汝無錯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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